二人也在蒲团上坐了下来,过了大约半柱香时分,只听得脚步声响,吉伽夜与昙秀都走了过来。
吉伽夜朝吴震一躬身,合掌道:“不知大人要见我,有何指教?”
“不敢当,倒是有事想找大师请教。”吴震起身还礼,道,“下官心中有些疑问,只是昙曜大师已故,吉迦夜大师是昙曜大师的至交好友,想必知晓。”他打量了这吉伽夜大师几夜,高鼻深目,一看便不是中土人士。
吉迦夜在蒲团上坐了下来,昙秀也在一旁随着坐下。吉迦夜道:“大人请讲。”
“下官本来认定,是有位高之人对昙曜大师发了话,要他更改法事中奏乐的时辰,以掩盖凿壁之声。可是,后来下官又想,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起,到昙曜大师入廷尉,一直到他死在侯官曹,这是过了多少天的事了。”吴震慢慢地道,“那个发话的人,凭什么认定昙曜大师在这么久的一段时日里面,不会出卖他呢?”
吉迦夜不语,苏连问道:“吴震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的是,昙曜大师并非是被人命令或是要胁。”吴震道,“被人要胁的是法鸾大师,法鸾大师确是被人杀了灭口的。他跟那个人一见之后,那人知道法鸾大师决不可靠,于是立即将他杀了。可为什么一直到我回京之后,昙曜大师都还没被灭口?原因只有一个,更改时辰这事,也是出于昙曜大师的自愿,甚或是他自己的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