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大火盆烧得极旺,屋角摆着两盆绿油油的花叶万年青,颇具春意。一席一共五个人,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,一边吃菜喝酒,一边闲聊着,却看不出是什么身份。
约莫到了日中时分,外面的雪更大了,风助雪势,天地间乱舞梨花,扯棉丢絮,白茫茫的一片。楼上这席人吃酒看雪倒是别有情趣。
席间一个瘦高男子道:“干坐着吃酒看雪尚不尽意,不如行个酒令助助兴如何?”
几个人听了都点头应承,其中一个人道:“王兄说得好,我且起个酒令,都以眼前这个雪景吟两句诗,其中还要带一个雪字,各位说如何?”
瘦高男子听了说道:“这个倒雅,大家都是科场里出来的,料想也不算难。不过既然李老哥出的令,自然该先作诗。”
李老哥听了点点头,道:“千里黄云白日曛,北风吹雁雪纷纷。”吟罢,端起一杯酒喝了,接着对旁边一位,道:“连卫兄,该你了。”
连卫点点头,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才道:“大雪纷纷何所有,明月与我何相见。”
李老哥听了说道:“这个不应景,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明月,罚酒三杯。”
连卫不服道:“只说是要带一个雪字,又没说一定要应景。”
李老哥却一定要罚他的酒,连卫偏偏不喝。
正在热闹间,突然一名伙计“噔噔噔”地快跑上楼,走到众人面前,道:“各位大人,楼下有个戴白顶子的官吏,没看清是六品还是五品,硬要闯上来,拦也拦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