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顺着水流,斜向对岸撑,这样会快一些。”木筏上,手握角弓的胡子曰,将追兵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,扯开嗓子,调整命令。“上岸之后,大伙朝上游走,找回坐骑,向受降城撤离。追兵不可能只有这一波,咱们得随时做好拼命准备。”
“好!”“明白!”木筏上的人,都唯他马首是瞻,纷纷低声回应。
有他这样一个老江湖领路,大伙做事顺利得多。很快,就在季节河南侧登了岸。胡子曰根据周围的地形,迅速判断了一下方位,带着大伙沿着河畔逆流而上,又用了短短半个时辰,便找回了当初藏在南岸的坐骑。
加上婆润,一共只有七个人,却带了二十四匹马,一人分三匹还有富余。大伙采取每一刻钟换一次坐骑的方式,策马远遁,一口气跑出了足足六十里,才停下来休息。
“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?回纥十八部,不可能每个吐屯,都成了乌纥的人吧?”明知道刨根究底,会让婆润心里难过,但是,当大伙都缓过了一口气之后,姜简仍旧向婆润询问。
“说清楚一些,大伙才能帮你。否则,即便到了受降城,你也说不动李素立。”杜七艺比胡子曰心细,在旁边柔声解释缘由。
“我,我父亲被他们害死了!”接连遭受背叛的婆润,总算见到了自己人,一开口,就带上了哭腔,“我父亲临终之前,拜托我叔父俱罗勃照顾我。并且许诺,如果他发现我不适合做可汗,就送我去长安读书,由他来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