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次打开三道铁门,等待全体囚犯通过,关上后门再打开前门,确保不会发生闯关危险。最后的大门徐徐打开,阳光闪烁在缝隙之间,无数利剑刺入瞳孔。
阳光渐渐灿烂,我的眼睛与心也被渐渐撕碎,身体却被放风的囚犯们推搡着,来到布满碎石的大地。双腿已不受自己控制,好久才适应阳光,不知不觉到了操场中央。看起来有足球场那么大,三面全是高高的围墙,每隔数十米就有岗哨塔,可以望见警卫的步枪。视线越过监狱高墙,数百英里外矗立着落基山脉的雪峰。而在高山与监狱之间,是任何人都无法穿越的荒漠,也是上天赐给阿尔斯兰州的地狱。
周围不停有人过来与我说话,但我板着脸不理不睬,装作听不懂英语。遇到有人拦在面前,我就狠狠地瞪他一眼,迅速地从旁边绕过去。关在这里的都不是好惹的,他们不清楚我的底细,所以也不敢造次。
等到没人再来骚扰,我才仔细观察监狱全貌。操场三面被围墙环绕,另一面是坚固的建筑,大概就是A、B、C三个监区。再往前还有建筑物,估计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些。
整个监狱占地极大,但戒备极其森严,高墙底下有铁丝网,一群持枪警卫正在巡逻。
囚犯们分散在操场上,看起来有三百多人,统一穿着橘红色的春季囚服。幸好我没被太阳照花了眼,否则还以为几百个橙子在沙子上滚来滚去。他们要么打篮球,要么聚集着聊天——估计是黑市交易——或者独自慢跑散步。各色人种都可以看到,白人大概只占一小半,黑人的数目也差不多,其余多是些拉美裔的面孔,甚至有几个印第安人,显然是阿尔斯兰州土著。至于中国人或日本人或韩国人,我只看到一个——就是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