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伊斯冲他笑笑,那苍白的笑容中透出点优越感。她不习惯别人这么跟她说话。
他弯下身去仔细观察孩子那细细的伤膝盖。艾格伯特则在医生身后伏下身。
“天啊,老天爷!好深的一个小口子,讨厌的小口子。不过,不要紧,没事儿,小姑娘,咱们很快就能好的,很快。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“我叫乔伊斯。”孩子清脆地回答说。
“哦,真好!”他说:“说的是啊,我也觉得是个好名字。乔伊斯,嗯,乔伊斯小姐几岁了?她能告诉我吗?”
“六岁了。”她被逗乐了,但仍显得有些降尊纡贵。
“六岁!好。来往上数,数到六好不好?好,是个聪明的姑娘,聪明啊。要是让她喝下一勺药去,她一定不会抱怨吧?我敢说不会的。她可不像有些别的小姑娘啊。啊,什么?”
“要是妈妈要我喝,我一定喝。”
“哦,说的是。就该这样。我就爱听一个砍伤了腿躺在床上的姑娘这么说话。该这样。”
这位悠然自得又啰里啰唆的医生包扎好伤口,嘱咐小姑娘卧床休息、注意饮食。他认为,过一二周伤就会好的。幸亏没伤着骨头和韧带,只伤了皮肉。他两三天后还会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