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伏在他的怀中恸哭,秦天贵的泪珠也“扑嗒嗒”地滴在女儿的头上。父女俩哭过一会儿了,缓过了一口气来,他在摸着女儿墨染般黑缎一样的秀发说:“娇娇,不要哭了,杵在这大街上也不像个样子的。找个地方咱们坐下喝茶吃饭,今天爸爸既然来看你了,父女能够如愿见面就是大福。相信天无绝人之路,办法总是会有的。今天你想吃什么,想买什么,爸爸都会让娇娇高兴的。爸爸虽说是官和权都没有了,也还不差钱的。”
女儿从恸哭中抬起头来,泪眼婆娑地望着父亲:“爸爸,女儿长大了,已经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娇娇了。吃什么,穿什么,戴什么都不是最要紧的,最要紧的还是有一个好爸爸。您曾经是我人生成功者的偶像啊!您告诉我,爸爸您是否是真的变了,还是真的被人陷害?”
“好娇娇,听爸爸的话,真的是有人要陷害爸爸,不过不要听那种片面的宣传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再说乌纱帽任是谁也带不到棺材里边去的,或迟或早总有摘掉的时候。我终归还是给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官,该享的福享过了,该坐的蜡该受的罪也都受过了。万幸是人还好好的,这就是最大的本钱。九州不养爷了,还有美洲,欧洲、澳洲,世界大着哪,哪里不能寻个活命之处?现在是好汉的世界,金钱的社会。中国出来的人多了去了,很多都还比在国内活得滋润,混得体面风光。万幸是早几年让你就来加拿大留学了,这就去掉了爸爸的后顾之忧。娇娇啊,你妈现在怎么样?还是要老钻什么牛角尖?要是没有你这么个争气体面的好女儿,爸就真的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兴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