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”一声,夏初七忍俊不禁。
这样的婚姻也真是荒唐,一双鞋垫便定亲?
她一边笑着,一边蘸了蘸熬好的消毒汁液,为小战士的腿部伤处进行消毒。那伤口的肌肤裸露着,厚厚的血皮翻在外面,消毒汁液擦上去时,锉骨一般的刺痛……
可他狠狠拧着眉,却一声未吭。
夏初七紧张地抿紧了唇,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,又笑着轻松地问:“你娘难道就没有想过,万一生出个女儿呢。”
“不,不会的。”那伤兵抽气一声,咬着牙关,额头上已有冷汗。
如今的医疗条件差,根本就没有麻药,这样硬生生消毒缝合,疼痛感可想而知。但是为了不让他的伤口发炎感染,导致死亡,夏初七尽管眼睁睁看他疼得咬牙,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。
“哦,你娘为何那么肯定?”
小战士紧蹙的眉头因为疼痛在剧烈的颤抖。
但他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带着僵硬的笑。
“我爹说……她怀着我时……我时……”
如今的医疗队里,都以被晋王妃治伤为荣,这会子有王妃白生生的手,有王妃笑吟吟的脸儿在眼前,哪怕再疼痛,他也要忍住,不能让兄弟们看不上。可他的疼痛太钻心,说到这里,已然完全说不下去。
“不要紧张,放松一点。马上就好。”夏初七温和的安慰着,速度极快地替他仔细处置着,看他的汗水,看他头上绷紧的青筋,越发佩服赵樽训练出来的晋军了……说到底,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