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拍卖的钱也只能抵债啦?”
“还会有剩余。”
“剩余的钱归谁呢?”
“归她家里人。”
“她还有家吗?”
“大概有吧。”
“谢谢,先生。”
看管人明白我的来意,也就放了心,向我施了个礼,我便走了出去。
“可怜的姑娘!”我往回家走时,心中暗道,“她死的情景一定很凄凉,因为在那种圈子里的人,必须身体健康才会有朋友。”我情不自禁怜悯起玛格丽特·戈蒂埃的命运来了。
这在许多人看来,未免显得可笑;的确,对于沦落为娼妓的女子,我总是无限宽容,甚至不想费心为这种宽容争辩。
有一天,我去警察局办护照,瞧见旁边一条街上,一名妓女被两个宪兵抓走。我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事,我所能讲的,就是她这一被逮捕,就不得不同才出世几个月的孩子分离,她亲着孩子,热泪滚滚而落。从那天起,我再也不能一见女人就随便鄙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