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战争结束后你会做什么,如果它能结束的话?”他问我,“按语法规则说话。”
“我会回美国。”
“你结婚了吗?”
“没有,不过我想结婚。”
“说这话让你更蠢了。”他看起来似乎很生气,“男人就不应该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,少校先生?”
“别叫我少校先生。”
“为什么男人不应该结婚?”
“不能结婚,就是不能结婚。”他怒气冲冲地说,“如果结婚了,就会失去所有的一切。男人不该让自己处在一个一无所有的境地。不能把自己放在那样一个失去一切的地步。他应当去寻找他无法失去的东西。”
他的声音愤怒而痛苦,说话时直勾勾地瞪着前面。
“但是,为什么一定会失去呢?”
“就是会失去。”少校说。他的眼睛看着墙壁。接着他低下头,将目光挪到仪器上,猛地一下,把他的小手从皮带里拔出来,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大腿。“会失去的,”他几乎在吼了,“别跟我争执!”接着,他呼叫操作仪器的护理员。
“过来给我把那该死的玩意儿关了。”
他回到另一个房间去做光疗和按摩。接着,我听见他问医生是否可以借用一下他的电话,还关上了门。等他回来这里时,我正坐在另一个诊疗椅上。他披着斗篷,戴着帽子,径直来到我的仪器前,把手搭在我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