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姆林太太怔怔地站了一会儿,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翻涌。她慢慢地在甲板上挪着步子,找到一把躺椅,躺了下来。她的身体还在颤抖。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,她只能猜测。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躺了多久,反正她知道黎明将近了。虽然还没到白天,但也不再是黑夜了。在茫茫的夜空下面,她能依稀辨识出轮船的栏杆。然后她看见一个人影向她走来。是个穿着睡衣的男人。
“谁在那里?”她紧张地喊。
“是医生。”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。
“哦!晚上这个时候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“我一直和加拉格尔在一起。”他坐在她旁边,点着一支烟,“我给他注射了一针强力镇静剂,现在他总算安静下来了。”
“他一直病得很厉害吗?”
“我觉得他快不行了。我一直看着他,突然他从床上坐起来,说起了马来语。当然,我一个字也听不懂。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个词。”
“也许是一个名字,一个女人的名字。”
“他想起床。都快死的人了,还是那么有劲儿。天晓得,我竟然跟他扭打了起来。我真怕他会投海自尽。他好像以为有人在叫他。”
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哈姆林太太缓缓地问道。
“四点过几分吧。怎么啦?”
“没什么。”她打了个冷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