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绩抬手松了松襟口,淡淡道:“我这颗头颅就在这里,诸位只管拿去,但是如果延误太子大事,我等虽死,也难赎其罪。”
这时候,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裴行,抬手道:“好了好了,一起出征,就是袍泽,大家都消消气,不要窝里斗。”
他是裴淑英亲卫头子裴忠的二儿子,这帮河东子弟兵的头儿。
徐世绩是压不住这帮人的,精锐有个坏处,就是不好管。
“二哥,咱们这一路出来不对劲啊,东奔西跑,没个目标,干什么都不知道,弟兄不怕死,就怕死的不明不白,”裴晟看向裴行道。
裴行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故乡土,道:“既然揣着这捧土,我们这帮弟兄便没将生死放在心上,徐军将大可讲一讲,我可以担保,没人敢造次。”
徐世绩是知道对方来历的,这小子的裴,是被裴矩赐姓的,是裴家的家臣。
这帮人什么时候会玩命?保护太子的时候,这叫死得其所,但是其它时候,就未必肯卖命了。
徐世绩跟裴行说话,还是客气的:“裴副将只需知道,我等此番出来,许成不许败,我这颗脑袋不要了,但事情必须做成,我也是太子一手提拔的,本是无名小辈,受太子礼遇,得以为国效力,虽死难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