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亲爱的朱维农夫人!”她大声说道。接着,她对电话那头的朱维农夫人说,希望朱维农夫人接下去的几个小时没有别的安排,因为她有事想马上与朱维农夫人谈。对方好像对尤妮斯的这一请求一点也不感到惊奇,听到这次谈话将持续好几个小时的时候也一点不吃惊。“你太好了。”她说。她发的“r”这个音,与其他所有法国女人都不一样。她们约好半小时后在“赛维拉那”见面,那是锡亚琴斯大街上的一家小茶馆。
尤妮斯挂了电话,起了床,匆匆穿上那件松松垮垮的旧礼服。然后她为哈蒂娅穿衣服,为她化妆,为她整理头发,就像母亲为第一次参加舞会的女儿精心打扮着。当她们小心翼翼肩并肩地穿过窄窄的巷子——这是去赛维拉那茶馆的捷径——的时候,在巷子足够宽的地方,她们手拉手地走上一段路,看上去确实像一对慈母孝女:在自家门口和阳台观赏晚霞的不少犹太女人就是这样看她们的。
朱维农夫人早就坐在赛维拉那茶馆吃蛋糖糕饼了。她是个娇小的女人,长着一对明亮眼睛,头发过早地变白了,她很不明智地将它染成了鲜艳的银蓝色。为了使颜色一致,她让西维尔小姐把她的眉毛和眼睫毛染成了更为浓烈的深蓝色。最后的效果当然是让人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