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归抬眼疑惑地看着他。
祁佑解释道:“爹娘在时,我常抄了书挣点家用,今日幸得那书斋老板还记着我,我便重新接了些本子。平日里空了就抄一些。
家用........他一说完,春归便懂了,她故意调侃着:“怎么的,要给姐姐我分担家用了?”
祁佑才消下去的耳朵又红了一片,顿了顿才道:“……只是多少挣一点,春姐也不必如此辛苦。”
他说得随意,眼神却透着一丝坚持,想来早做了决定。
说完又看了眼远处,偏过身从怀里掏出钱袋子,认真道:“当初春姐不肯收,只盼现在能收下。”
还是里正给的那三两银子。
不等春归反应,他继续道:“春姐既然已让我住在这里,我便希望我与知行知平是一样的。”他紧张地摩挲指尖,面上却不显。
春归哪会不明白这意思,这是将自己全数托付给了她。分了家,又写了断亲书,这三两银子便是全部了。
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孩子第一次鼓足勇气信任她,她能不接受吗,不能。在这个时代,过了年十五岁的孩子已逐渐形成完全的个人信念,却仍固执地想用这三两银子求一个稳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