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抓住我，没头没脸地打我，他们一边打一边说：“你不知道刘连长打死啦！”
“刘连长是红军打死的，是我打死的？”我的话更硬起来。他们对我没办法，说我这个瞎家伙，倒是个死牛筋。
晋军走了，可怜的那女人也跟着解放了。现在她死啦！她死的时候，我去到她的坟上烧了点纸，咳……
1944年
麦地的梦
一
在前三天的正午，有一群雁在高空盘旋，过了晌午就落下一阵大雨来。昨天和今天同前天一样，在同一时间，雷电交加，落下一阵大雨，就晴开了。
至于今天上午，太阳更加蒸晒，在一条灰色大道上，蚂蚱正在忙着交配，它们鼓着翅膀忘情地飞扑，那些已经变成对对双双的，带着性爱的骄傲，大模大样地爬着，丝毫不避行人。这时一个中年人来到这条路上，他的面容消瘦，已显得衰老。他一面走一面脚踢着这些交配的蚂蚱，自语地说：“他娘！这些鬼东西，太阳一晒又是一！”他又想天底下为什么生出这些无用的东西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