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儿呀,”达德尼昂说,他一心指望这事能成功,“我看这事没什么难的。当然,要是给德·温特勋爵的信上写的是国家大事,尽写些红衣主教怎么干坏事……”
“轻点!”阿托斯说。
“尽写些国家的机密,”达德尼昂压低嗓门接着说,“那不用说,咱们准得受轮刑;可是看在天主分上,阿托斯,您别忘了,您自己说过我们只是给他写些家务事;我们写信给他,唯一的目的就是请他在米莱迪到伦敦以后,不让她对我们有使坏的机会。所以,这封信我打算大致上这么写……”
“哦。”阿拉密斯已经摆出一副挑刺的架势说。
“‘亲爱的朋友……’”
“嘿!好一个亲爱的朋友,”阿托斯插断他说,“这个头可开得真不错,叫一个英国佬亲爱的朋友!太妙了,达德尼昂!光凭这一句,您就不是受轮刑,而是要受磔刑了。”
“那好吧,干脆,我就称他‘先生’。”
“您满可以称他‘勋爵’嘛。”阿托斯说,他素来对礼仪很讲究。
“‘勋爵,您想必还记得卢森堡宫那个羊群觅草的围场吧?’”
“好一个‘卢森堡宫’!人家还以为是在影射王太后[1]呢!亏您怎么想得出来的。”阿托斯说。
“那好,我们就简简单单地这么写:‘勋爵,您还记得有人在那儿饶过您一命的某个围场吧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