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我这窘样,很是受用,顿时笑开了脸: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这事儿谁不知道呢?我说你侍寝也有一年了,怎么还这么抹不开脸呢?”
看我不说话,她越发兴奋起来,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:
“你还不知道吧,今儿个午后,各营统领跟着王爷大臣们,一起上皇上那儿请罪来着,结果没一会儿就回来了,说皇上歇息了,没进去。你啊,保不齐是被人听了窗跟儿啦!”
我手一抖,酒撒了一桌子,忙不迭去擦。纳兰氏在旁边大笑起来:
“哎哟,妹妹,你这是累着了吧,手都软了。”
打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,我挥退上来帮忙的太监宫女,低头自己擦桌子,死活不肯抬头,心里把纳兰庶妃骂个半死,只当她借酒发疯。
她笑了一会儿,渐渐收敛,却也过来帮我擦。
“那会儿皇上生气,大伙儿都看出来了。还以为这顿罚说什么都逃不过的,结果晚上竟变成赏了。咱们心里都明白,这事儿多亏了你。”
纳兰氏慢慢擦着桌子上的酒渍,轻声说话,现在听她的声音,到是清醒了。
“裕亲王福晋和那个宝格格,是揣着花花肠子来的,瞧那狐狸精似的。传你过去的时候,她瞪你那模样,我可是看见了。那时候还想着,想着若要我去伺候,说什么也要火上浇油一番,总不能让她们得逞。回过头来想想,幸好去的是你,比我知道顾全大局,能替那些个将士着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