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侧殿里走出,独孤雪阳看到秦渊了,却没上前搭话打扰秦渊,只是推门踏进先帝所住的主殿,绕进寝房,撩开了床帐挂在一旁,而后就走到了秦渊站着的那扇窗前,将两扇窗扇整个拉开。
“你要进来也可以,他不会醒来。”
“不了,”秦渊不假思索道,“爷在这里看上一眼就好。”
独孤雪阳不语,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想问的样子。
隔着一段距离盯着躺在床上的先帝看了许久,秦渊其实看不到先帝那被床柱遮挡的蜡黄面容,也看不到先帝藏在宽大衣裳下只剩皮包骨的身躯,秦渊就只能看到那个人还在那里,他的胸膛还微微起伏着,他还在。
“他……还能坚持多久?”
独孤雪阳转头看了眼床上那个对他来说虽生犹死的人:“我的药对他只起三分药效,以我之力早就无力回天,只是他心中仍有未了的牵挂,他的生死已非我所能掌控。”
“牵挂……”秦渊攥紧了手中的折扇,攥得太紧骨节都已经发白,“若是牵挂了呢?”
“必无活路。”这话独孤雪阳说得十分笃定,没有一丝一毫回旋的余地一般。
“那……”秦渊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,“那依雪阳先生之见,他是生好,还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