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?”他笑了,“见又如何?不见又如何?总归是我欠她的,我若脱下这身盔甲,安不保,我若穿上这身盔甲,她心绝,只能待我脱下这身盔甲衣锦还乡之时,再与她赎罪吧。”
我曾只道他是那般绝情狠心,却从未想到他身上的重担,皇兄让其冒充,便肯定是有他的策略,包括如今走的每一步,甚至包括那荒唐的赏姬,不过此时我并无心去细想这些事情。只望着对方,虽惧怕,但未退缩半分。
“将军这话怎能如此说?雪倾姐姐对将军的情谊恐怕只有你最清楚,她虽入皇宫参与选妃,却与我皇兄清清白白,你可知是为何?你又可知她为何只身入宫?希儿道不出你与她之间的深情厚意,但见将军在此夜夜买醉,心中也知分毫,如此寂寥,又怎生不牵挂?她要走了,你心中可舍得?”
他沉默了。
姐姐的晶瑞殿与我的辰霞殿相隔有些距离,自小我调皮多动,夜晚更是闹腾不肯乖乖安睡,姐姐便请命父皇在我与她的寝宫内修筑了两方高台,站在上方,便可远远望见其人。
台中搭了一处四四方方的亭子,亭子放置桌椅和一方我从未碰过的筝琴。姐姐为此还养了几只鸽子,只道我若是睡不着时,便写信绑在鸽子的脚上,鸽子能带着信件飞落在她方高台上,便可陪我说话聊趣,以前也甚是觉得稀奇,后来鸽子病死,这处传递书信的高台便成了姐姐昔日抚琴作画之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