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将军,这宦官可不好对付啊,自中平元年起,不知有多少将军,因固守等待时机而被他们弹劾撤职……”董卓本想通过这番话,来唤醒皇甫嵩对中平二年,自己因被张让等弹劾而免职的记忆,从而发兵救援陈仓。
可怎知,皇甫嵩连话都不让董卓说完,便摆摆手道:“大丈夫立足于世,怎可因私废公?再说,三辅的四万大军,已是我大汉的最后栋梁,容不得再有半点闪失。”
皇甫嵩这话倒也没错,因为这几年的局势之所以渐渐失控,直接原因就是张温在凉州断送掉了帝国的最后一支精锐野战军,自此之后,各地州郡兵与叛军的实力就变得旗鼓相当起来了。如果官军此刻在三辅再败一次,那么关中可就真的保不住了。
这层久经战阵的董卓自然也能想到,但他却依旧不肯轻易松口,因为他是前将军,官职比皇甫嵩还要高,如果自己提出的战略被皇甫嵩驳回,那他在自己的下属面前,可就是颜面无存了。
“将军,冬守春战固然在理。但三辅久经战乱,去年又遭了螟灾,已无多少余粮,四万大军屯军三辅,光一个冬季,就要消耗数百万石的军粮,这对三辅百万生民来说,负担可就非常沉重了。”
“跟大汉的基业相比,这些都是小事。”皇甫嵩转过身,意味深长地看了董卓一眼,“董卓,我们不能奢求所有人都理解我们。但如果有人反抗太过激烈,我们是不介意动刀的。毕竟,秦皇扫六合的背后,就是不计其数的鳏寡孤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