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的从碧纱厨出来?”宋老太太也被吓了一跳,嗔道:“不是说今日要分配给大臣们的年礼么?”
宋程濡自己脱了鹤氅挂在架上,摆手而笑:“别提了,我让仓部主事吴元一去干这活了。锦衣卫抄了苏家,交上来的东西却跟单子上的对不上,这又是一宗麻烦事。开了年之后还有的忙呢。”
锦衣卫自从由陈襄当了指挥使之后,就时常出现昧人东西的毛病,不管去哪里抄家都要动动手脚,先时还会收敛几分,到后来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,他们的权势又越来越大,没人去触他们的霉头。
宋程濡说完这个,就看着宋楚宜笑:“小宜你刚才说到苏家老太太是弃车保帅,这是怎么说?”
“我去苏家的时候,曾听苏老太太跟祖母哭诉,说是祭祀祖田都被败光了......可见苏家的人行事没有章法不是一天两天了,可是苏老太太却并未在这之前露出一星半点不满来。偏偏在外头瞧着苏家还好的时候,她去都察院递了折子告自己的亲生儿子。这其中的蹊跷不由不令人深思。”宋楚宜嘴角微翘:“苏老太太连一个外孙女还万般设法保全,我不信她真的就看着其他的孙子孙女们身首异地。想必是苏老太太发现了其他的什么.....例如,苏大老爷与哪位王爷有些牵连,欲投入到党争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