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记很简单,无非就是问了问姓名、案由、刑期等等,很快。
跟着董启祥上楼的时候,一个拎着水桶下楼的人一把拉住了我:“蝴蝶?”
这个人个头很高,长得也很壮实,我站住了,面熟,但不认识,我尴尬地笑了笑:“是我,你是?”
那个人好像很吃惊,把眼睛瞪得像铃铛:“真的是你?你不是在看守所干考动号的吗?”
董启祥也站住了:“谁叫蝴蝶?”
我回答:“祥哥,我。”
那个人抢话说:“大祥,这就是河东的蝴蝶呀,把小广‘干挺’了的那位。”
董启祥乜了我一眼:“听说过,猛人啊。小杰,你忙你的去,呆会儿到我屋里来一下。”
小杰一把拉过我的手:“你应该认识我的呀!小杰,南山的,你忘了?咱俩不是还一起砸过吴胖子的吗?”
我记不起来了,我的脑子好像被洗过一样,以往的生活大段大段地从我的记忆里剥落了,我含混地点了点头。
小杰以为我想起来了,显得很兴奋,大声嚷嚷道:“回去等我,一会儿我上来给兄弟接风!”
—行人心怀忐忑地进了一间屋子,这间屋子像一间普通的教室,不同的是,教室后面有一排大铺,铺上整齐地码放着一些豆腐块一样的被子。董启祥让我们列成—排在黑板前站好,拍了两下巴掌说:“同犯们,我们中队又来新人了,大家鼓掌!”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的时候,我在心里直想笑,这也欢迎啊?还新人呢,整得跟参军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