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得啧啧称奇:“一次公然谋反叛乱,骆宾王竟能写得如此慷慨激昂、雷霆万钧、惊天地而泣鬼神,确是笔力非凡啊!”
“一抔之土未干,六尺之孤安在?……请看今日之域中,竟是谁家之天下!”
“好,写得真好。”我徐徐起身,犹在赞叹,“词双句俪,洋洋洒洒,痛斥时弊,文辞凿凿,笔风犀利,文辞极美,精彩绝伦啊,足可当得千古绝唱。”
立于帐外的裴炎等人未料我竟是此等反应,各个面露惊异之色,沉默不言。
“这骆宾王果真是个妙笔生花的可造之材,如此才华竟然未得朝廷重用,以至沦落为贼,怕是你们几位宰相之过吧?”望着那群目瞪口呆的男人,我微微一笑,兀自感慨,“骆宾王为天下文人树立了可悲的典范,才华于文人在其次,关键是气度。恃才傲物,对江湖草莽的不屑,对官府走狗的蔑视,那是文人的清高,因为那是骨气,可敬。沽名钓誉,读书人的通病,干谒功名只得一身不合时宜的飞灰,可悲。”
“太后有容人之量,我等叹服。”裴延躬身叹道,“那十万叛军该如何应对,还请太后定夺。”